行业专家主题访谈：拥有你自己的形状
——ACG国际动画教育数字电影WORKSHOP主讲Gary Gowman先生 与ACG国际动画教育中方学术专家字文莉女士专访
采编：任静
4月25日，由北京市国际教育交流中心主办，ACG国际动画教育承办的数字媒体艺术国际论坛，在中国传媒大学综合报告厅举行。作为“2009北京学生文化创意国际交流系列活动”的开幕论坛，论坛邀请外国CG领域的专家、艺术家、艺术教育政府官员，与中国学生共同分享国际化的CG前沿理念、发展历程与实战经验。CA专访了北美著名的ABC电视台数字影视制作专家Gary Gowman先生、ACG国际动画教育中方学术专家字文莉女士。
（Gary Gowman照片、文字简介）
Gary Gowman
美国数字影视制作专家， Key Video制作公司总裁，资深数字影视摄影师和数字后期制作专家，数字电影后期视频技术总监，数字摄影棚设计专家，曾任职于美国ABC O&O电视台，曾制作ABC世界新闻和晚间直播节目，担任高级制片人和剪辑师以及纪录片制作人；近期拍摄和剪辑的系列节目《高尔夫的历史》，日前在美国ABC广播公司上映。电影《单程票》担任剪辑、调色师和后期音频制作。熟悉RedOne拍摄及实时数字中间片系统，RedOne 4K原生文件在线高清剪辑和Scratch调色。
ACG数字电影WORKSHOP主讲Gary Gowman
刚刚来到中国的数字影视制作专家Gary Gowman，可以从他走访中国的几所高校中感受到中国学生与美国学生的差异。他强调了一个令人印象深刻和十分出人意料的感受——“在中国，人们有更强烈的学习愿望。”
Gary认为，中国的学生或者中国正在从事数字媒体艺术的人群中，那些为了金钱绞尽脑汁的现象仿佛很少存在，而更多的则是学习上的热情与钻研一项表现手法的专注。Gary表示，“这与美国有很大的差异性”。
无论这种情况是否属实，能令一位美国专家有这样强烈感受的中国CGer，在中国数字艺术领域的发展过程中将迈进一个更为现实、更具挑战的阶段。
Gary将在中国停留1个月的时间，为这次国际数字电影Redone后期制作大师班做主讲专家。作为KeyVidio制作公司总裁、资深数字影视摄影师、数字后期制作专家、数字电影后期视频技术总监和数字摄影棚设计专家，这次来中国，希望为中国的CG同仁介绍更多工作流程上的东西。而从技术角度出发，主要涉及到Scratch的工作方法。
经历丰富的Gary一直认为，除了影片本身，其它各个细节都是很重要的，“不好的电影习惯过于侧重一个方面的东西去阐述故事本身”。当然，对于制作影片来讲，他认为最重要的因素则是“观众”。
就像之前创作他乐队中的那些音乐一样，情绪对观众来说，需要产生一些跌宕起伏的效果，同时，带领观众可以到达一种类似旅程一样的状态，要有快乐伤悲、欢笑眼泪。对当今特定类型的影片状态做相对简单的描述时，他甚至感叹到：一个半小时，如果一部电影一直带着观众在一个很高的情绪中飞快奔驰，那将是很糟糕的事情！
而另外一种，则是糟糕的画面问题。令Gary感兴趣的是，每次做一部片子或是一首音乐的时候，他都会把自己想象成观众，能够与对方互动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就像一些乐队的主唱，他们会在作品呈现给观众的那一段时间里，尽情地和观众打成一片，甚至疯狂起来，让自己的情绪与观众融在一起，共同high起来。Gary甚至厌烦只顾着自己投入在作品中，不顾及观众的那种主唱。
同样地，糟糕的情况也会涉及到更多的方面，例如，当摄影师用十分摇晃的镜头来展示他们内心对影像的理解时，“那镜头简直太糟糕了！”试想一下，坐在电视前或影院里的观众在一个有限的屏幕前观看一个半小时一直摇晃的镜头，会不会让整场观众疯掉？就像我们希望要创造一种令人十分兴奋的场面镜头，我们可以选择多种方法，比如从不同的角度进行拍摄，甚至用其他的剪辑手法，突出情绪上的兴奋点。他罗列出了自己的一项剪辑的方式——“当我捂住耳朵，光看画面时，或闭上眼睛，光听声音时，我在测试，是否我的影片可以令观众理解。”
最终，我们将话题落在了创造力的问题上。“创造力与电影之间到底存在怎样的关联？”他立刻摆出了很鲜明的立场，他认为，软件与电脑都是我们用来制作影片的工具，包括摄像机以及一些拍摄的技术技巧，如特效。当今的电视与电影，有太多重复的痕迹，然而事实上变化是最重要的，电影中过多的特效会令观众觉得枯燥与乏味，并且也许这并不是一种富有创造力的表现形式和思维方法。最主要的是需要我们去考虑观众可以怎样接受我们想表达的内容，并且重点在于考虑这个故事的本身，这也许才是一部作品最富有创造力的部分。
“一个好的剪辑，是让观众感觉不出有剪辑的痕迹！并且，Just be yourself, be unique!” Gary习惯强调这样的东西。
相比之下，更加了解中国数字媒体艺术现状的字文莉女士，也为我们的读者阐述了近年来对于中国CG行业的一些思考与经验，以下是CA对ACG国际动画教育中方学术专家字文莉女士的专访。（Amy Zi：字文莉 CA: Computer Arts）
(字文莉照片、文字简介）
字文莉 Amy Zi
ACG国际动画教育中方学术专家
中央电视台资深数字影视与电脑美术专家
独立影像、纪录片制作人
CCTV制作部十余年工作经历，国内首批涉及整体栏目包装和后期特效的制作专家之一。1996年开始参与央视栏目包装、虚拟演播室的最初实践，并在数字媒体制作方面进行大胆的探索研究和实践，其设计、制作的多部影视作品在国际上获得大奖。曾受邀为2008中国传媒大学国际特效论坛专家，并任邮电出版社 “国际动画新媒体教育系列图书”顾问。
主要主持项目、奖项和展览：
1998年-1999年 代表作《读书时间》、《七彩文苑》节目包装设计曾获98年日本亚洲电视节目包装比赛银奖；
1999 第三届IDN 数码艺术展，中国香港
2000年 北京第三届国际电脑艺术设计大赛 三等奖
2000年 PIXXELPOINT 国际电脑艺术节一等奖，斯洛文尼亚
2001年 德国卡塞尔国际纪录片及新媒体影像艺术节Werkleitz奖提名
2001年 佛罗伦萨当代艺术双年展，新媒体影像类罗伦佐银奖
2001年 德国柏林Transmedia01国际新媒体艺术节
2001年 亚洲数码艺术奖ADAA2001展览，福冈亚洲艺术美术馆，日本
- 德国2001欧洲媒体艺术节
- VIDEOEX实验影像艺术展, 苏黎世VIDEOEX艺术中心，瑞士
2002年 墨尔本实验媒体艺术展，Victorian艺术中心，澳大利亚
2002年 第八届LA Freewaves国际实验媒体艺术双年展，美国洛杉矶
2002-2004年 《希望英语》等栏目包装作品获广电协会全国电视美术最佳年度设计奖；
2003年 主创的作品获香港独立影像节亚洲力量奖
2003年 德国ZKM国际媒体艺术奖全球50名优秀作品提名展，德国Karlsruhe国际艺术及媒体中心
2003年 作品获巴西国际电子媒体艺术影像节评委提名奖
- 加拿大“媒体城”国际影像展
2004年 Videoformes2004国际影像及新媒体艺术展
2005年 独立纪录片入选IDFA阿姆斯特丹国际纪录片节竞赛单元；
2005年 主创纪录片获联合国纪录片节OMTI奖
CA：作为中国第一批涉及整体栏目包装、后期特效的制作专家，同时也作为ACG国内动画教育专家，一路走来，是什么样的原因促使您从制作转向教育？
Amy Zi: 之所以成为第一批，并不是像现在的学生们那样，可以自主去选择影视动画专业或想要从事的CG职业。我们是因为当时的中国需要这一批懂得艺术和技术的人员从事刚刚起步的CG制作，象央视这样的机构开始成立影视后期制作团队就是从各个专业汇集过来的，其中包括艺术、计算机专业等，因此自然而然就有幸加入了第一批CG人的行列。
我个人感受来说，有几个重要的点，可以作为原因来理解为何会从制作转为教育。首先，CG是一个不断需要学习和提升的制作行业，在制作的过程中每个人或者团体都是相对独立的，交流的机会也少，其实很多过程中遇到的困难甚至是实战经验，也是别人会遇到的。当时我们会逐一地分别告知我们带领的每一个年轻人，这些经验的传播时间相对比较缓慢。其次，我和许多有制作经验的老师们都希望将我们这些十多年的感受去和他人分享，让他们少走弯路，可以有更出色的团队，作品质量和专业素质也提高得更快，这是学生们的一个相对的“捷径”，也是我们另一个形式的创作，出色的人才是我们的一个更好的作品。第三，从03年开始，我参与了传媒大学的课程设置讨论，当时我们也发现，包括院校在内，也都非常希望做好数字媒体这方面的专业定位以及科学的课程安排等等，让它符合产业需求和艺术创作需求。CG教育和CG产业与项目都是密不可分的，在国际动画教育成熟经验中，培养学生艺术素质与启发他们创作的潜能，在创作过程中培养他们解决问题、分享经验的团队沟通，是让他们尽早的了解和熟悉一个整体的制作流程。同时，发展一个良性的产业链，以教育作为基奠，以创造力为核心素质，应该是一个比较科学的开端。当今是一个中国数字艺术发展的瓶颈与转型期，也是教育跟产业的衔接，国内与国际的衔接。尝试解决这样一些问题，对我来说又是一个新的作品。当然，创作是对个人精神的一种满足，而做教育能让更多的好作品从这些学生当中展现出来。我们也有强烈的成就感。相信所有的老师都能够理解这种感受。
CA:中国数字艺术的发展一直存在着不同的问题，有人认为目前中国CG的现状为“中国动画的制作技术与国外没有什么差别，缺失的部分应该定位在动画导演、编剧与策划上。”而中国大多数教育培训机构，都以各类型的软件与多样的技术为主线，那么，让中国的学生学习更多的技术，从某种程度上，对中国动画所起到的推进性作用究竟有多大？
Amy Zi:不光是我们国家，像印度等其它CG艺术刚刚起步的国家以及发达国家CG教育的起步阶段，也都是从软件培训开始的，那么中国CG教育前些年处于软件培训阶段也是正常的。在这个阶段中一定会发现很多的问题，因为软件教学是一个新型产业在进入一个国家时的初期阶段中最容易实现的部分，因为教授软件总比教授艺术修养或CG方面的创意这些较为容易实现一些。再加上当时我们可用的素材、可评点的素材、包括经验和CG方面的老师都比较少，由单纯的软件为工具，在那个阶段是必要的。但产业的发展对专业人才的需求会很快推动教育反思自己，进入到着手创意能力、团队工作、解决问题能力教育方向，我们会发现工具是好掌握的，但CG的整体水平并不只是一个单纯技术上的学科，它是技术和艺术的结合。并且，它也是如何结合得更好、如何让技术辅助艺术、让艺术创意更闪光的这样一个行业，那么，我们不可忽略的就是教育和启发学生如何运用技术解决问题，如何富有创意的运用技术来实现艺术想法和艺术表现。
第二，数字艺术教育的发展需要升级到一个新的阶段是CG艺术创作本身的特点决定的。CG艺术创作不是孤单的，它必须依靠在技术实现平台上—如数字媒体新技术给予CG行业的艺术家们带来的无尽灵感和想象空间，同样，专业水平CG创作和制作人才的培养也是技术能力与艺术素质的结合，引进国际CG教育的理念，可能是我们国家的CG艺术和产业正在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的需要，一个中国CG产业峰回路转的时候，也就是我们去思考如何培养这些年轻人打开他们的思路创造中国CG产业新前景的时候，。当然，不一定是一定时期的培训或者教育能把他们培养成大师，或者是成为了一个多高的专业高手，而是给他们打开这个窗口，让他们知道，在这个行业里面，知识和经验是怎样流动与积累，技术与艺术是怎样结合起来的解决问题创造视觉奇迹的。你的技术作品必须闪耀出你的艺术创造力，闪耀出你独特的想法、完美的展现和你对CG的热情。
这样一来，仅仅传授软件内容变得远远不够了，所有的培训机构都已经意识到这一点，包括体制内的大学教育也意识到这些。CG教育开始加入一些项目的经验，对产业流程的模拟，就像你刚才说的，加策划、导演、编剧等等，每一个环节流程的精致与富有创意的想法实现，才是整个作品的闪光之处，而仅仅只有一线闪光，或仅仅强调一个方面的内容，并不能完成一个完整的作品，我们这个行业就是这样每一个细节都决定作品的质量，每一个创意的展现都能显示你艺术创造力和技术水准。
同时，我个人认为，“中国动画的制作技术与国外没有什么差别，缺失的部分应该定位在动画导演、编剧与策划上。”这句话不够准确，技术指是什么？能创造性的使用工具解决问题，能有规模有保障的将丰富、完整的艺术创意实现和表现出来，这是国际CG技术的产业标准。中国的动画制作产业技术与国际CG产业差距还比较大，表现在：具有高质量和高效率的制作流程不完善、具有专业素质和艺术与技术水平的专业人才团队不稳定、富有创意的艺术创作的完整性和可实现性缺乏、技术停留在孤立和展示阶段，没有创造性的使用技术去解决艺术创作问题等等，这些问题都需要培养和建立既有艺术创造力又熟悉技术实现并且了解国际成熟产业的人才、团队和管理来解决和实现，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建立了培养这样人才的土壤和平台，什么时候我们能自信的说，我们的动画从技术、艺术和产业上会与国际产业接轨和并行。
CA：像国外的电影节、电影基金组织，他们设立一个基金，专门为一些想拍电影但没有钱的个体或者小团队提供一些资金或者设备上的支持，然后让他们去拍他们想拍的东西，再将成片送到电影节中去参展。作为文化交流。当然，在中国也有一些类似的机构，但还都处于摸索、实验的初期阶段。那么作为CG培训机构或是体制内的一些院校，他们在毕业前1至2年，可能已经具备了一些拍摄或者制作成片的水平，就目前来看，有没有可能建立一个更加完善的本土基金，或者提供这样的平台，用来激励有想法的学员？
Amy Zi: 我也是一名独立影片的制作者，与你一样有这样的心情。并且，很多艺术家都会觉得我们中国是没有基金会的，没有人给我提供这些东西，所以我的作品没有做完整，没有把我的想法完全展示出来送到艺术展中去等等。我觉得有经济条件这方面的原因，但事实上，我接触到国际上CG教育的艺术家、艺术小组的时候，发现他们同样是小成本低预算去实现他们的想法。我开始反过来看我们自身的问题，从机构的角度讲，传媒大学或者北电等等，甚至，我们都有类似对学生的支持。如果学生中有优秀的想法与可实施的步骤、计划书等等，我们都会在设备上以及师资上或是其它条件上去帮助学生完成他（她）的作品，送奖也好，播出也罢，这种鼓励与支持是每个教育机构和团体义不容辞的。但是就学生和艺术家自身来说，根据现有条件如何去创作、实现艺术创意与想法是必须落到现实中的。我们现在聘请的一位法国教师禧旺（Sylvain）老师，他是从法国最著名的动画院校毕业，他的毕业创作在国际上获得很多奖，也因此加入了法国和洛杉矶的一流工作室，那个作品就是3名学生低成本在学校和个人电脑上历经一年多时间实现的，他没有大型专业设备、动作捕捉仪、渲染农场和豪华软件。他的作品同样闪耀出夺目的创造力和艺术感觉。这样在可能的情况下创造超越想象的能力就是我们要教育和锻炼学生的。
国外的基金会其实要求比较严格，同样会受到许多局限，不是提一个想法就可以随便获得就去拍的。通常需要提交的方案是可行性比较高的方案。除了想法，除了闪亮点，火花，如何把想法变成一支蜡烛，让它持续地亮三、五分钟，这个是需要你有艺术和技术执行能力的。艺术家、包括学生，应该更多地丰富自己执行能力上的经验，除了在想法中和纸上完成构思，如何能让它进一步变成现实。
实现自己的想法，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思考的时候要比思考影片本身更加深一些远一点儿，这样去避免虎头蛇尾和从创作到制作的夭折。我们都看过或者经历过好几部在故事板的初期阶段展现了非常好的艺术性、技术性，等到一年后，实现出来了，效果远远不如之前的故事版，或者干脆不了了之了。
当然，纯艺术也好，当代艺术也好，商业作品也好，不仅仅靠一些非盈利组织或别人的资助来支持的，另一方面，是要找到作品本身的生命力，就像宫崎骏的作品那样，其实好的作品，同样有商业、市场和社会价值。这虽然是一种期望，沿着这个方式去做的话，终究能找到一个好的方法，不仅是阳春白雪，并且它能被更多人接受和理解。如果多找故事本身的生命力，多去关注这方面的东西，有这样的生命力支撑的话，我觉得，问题不在于多少基金会、多少艺术组织的支持，而是通过作品本身的生命力，会在很多地方闪光和得到机会的。
其实中国现在并不缺少个人作品的闪亮，好作品对中国这样一个人才济济的国家来说，始终会出现的，而多个作品和多个艺术家、一个产业一个团队或多个艺术家多个作品的群体闪亮，才能够代表我们当代的作品走了多远，才能体现中国这个行业本身能走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我们到国际的一些电影节、动画节、新媒体节、纪录片节，能够深刻地感受到一两个艺术家并不能代表这个国家的整体数字媒体艺术水平是怎么样的，自己的自豪感也没那么强，如果入选的有几名艺术家是来自中国或者某一独特的风格和形式受到认可，那种自豪感，可以表现在周围的人是对中国的这个创意产业有一种信赖。因此，我的想法是希望能在中国出现这种成批的数字艺术优秀人才。这样可能才更有意义。
4 一段时间以来，您通过与像GARY GOWMAN先生等这样的国外动画专家一起致力于中国动画的教育事业中，您认为最大的收获是什么？他们给您和中国的学生带来了怎样的理念？结果如何？
Amy Zi:首先，我们从国际CG教育中最大的感受是，国际CG艺术教育所强调的理论和原理的东西，并不是体现在纸上或者嘴上，而是体现在学生从作业到创作中，对动画原理的理解和掌握上。不再纸上谈兵，从作品中看原理，所有抽象的东西就不再抽象了。
其次，在整个艺术教育里面，没有什么人，去代替你去做什么。比如说创意总监、艺术总监，包括老师在内，并不会带着学生去一步一步操作和重复一个东西，而是把自己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告诉你，然后你了解老师的想法和方法以后，用你自己的方法来解决你所遇到的问题，拥有自信的同时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这是艺术教育和艺术学生所应该具备的。
另外，与国际专家接触，使我们更有自信，因为在15年20年前，他们CG产业起步时，一样是在做片头，一样是在做栏目包装，从小型的商业广告，一步一步地发展成全流程的产业，就像现在的电影制作，全三维动画片的制作等等。他们当年也走过我们现在同样的路：教育方面偏重软件，偏重理论，产业重视暂时的利益，由粗糙的小制作产生出的快速效益。而现在的中国，是由小规模生产、由局部片段上的使用新技术，转到大型、中型项目的制作，这个时候，我们的发展应该快于北美更应该借鉴欧洲，如何将艺术文化底蕴与快速发展的技术结合。同时，CG新技术的进入对于全世界都是等同的，我们需要建立和发挥出自己的技术水平特点，甚至不只是应用现有软件的现有功能，而是进一步开发和利用更新的功能，它作为基础平台，去展示中国自己的创意与故事。新媒体艺术、数字影视和动画创作更应该不局限固有的创意、想法和表达方式，而是有我们中国的语言，中国的CG风格，技术实现和我们的经典作品，这是我们下一步需要面对的。
CA：您如何看待中国动画的效仿问题？这对于教育来说，衍生出怎样的避免“效仿”问题出现的方式与方法？
Amy Zi:效仿其实分为几种：临摹、模仿、抄袭。这几个词的界定是相对模糊的，并且都有覆盖。对产业来说，效仿是一个初期的阶段，也就是混乱时期中的一种必然，不是完全必然，但是很难避免。临摹和效仿，对于学生来说，也是一个最简易最直接最容易去学习和实现的手段，就像张大千一开始也在临摹敦煌的绘画，就看你效仿时期是如何去做的。从中去体会原作的精华，原作者创作时的点点滴滴。但是需要去找出自己的感觉，自己的风格，突破原作的局限和框框，为自己有创意的创作做基础。是找他的想法，还是只创造效益，带着不同想法去临摹，效果是不一样的。
如果张大千永远在临摹，他就不会成为张大千。艺术如果只做彗星的尾巴，那消失的一定比彗星还快。有头脑的产业或是艺术家，都会脱离出效仿的过程，形成自己的风格，事实上，那些效仿会逐渐变成他自己的体会，自己的经验。
艺术学生自身的天赋、积累和学习，需要他在某一创作的时刻，可以冲破某种局限性，和前人给予的条条框框。因为已经有很多人那么闪亮了，现在，并不是要你去远离这些人，做到完全独特，与众不同，站在巨人肩膀上时，并不需要你去复制一个巨人，复制的永远不可能是巨人，因为巨人站起来是自己骨架和血肉，你需要闪耀你独特的光辉，应该拥有属于你自己的形状。
我们终究会在一个成熟的CG时代到来之前开始关注我们本身的形状，然而那个时代的具象描述应该如何书写，仿佛并不是我们短时间内可以事无巨细描述清楚的，而寻找CG遗失多年的自己，和塑造属于CGer本身的形状，却是一场片刻都不必再停歇的缺失补救战。开战前夕，你，准备好了吗？
3，动画行业专家讲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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